当下便取来剪刀,对着自己的头发就是一下。
用塑料袋盛着,怀抱着跑去了镇上的理发店。一脸恳求模样地看着店家老板:“能做成假发吗?”
老板也搞不清喻羡的用意。
却在她过分真诚的眼神力给不出任何回绝的话语,应了下来,又连夜地加班加点,依喻羡所想做出了顶假发。
实话实讲,他的技艺不精湛,那顶假发细看瑕疵不算少。
但喻羡抱在怀里,看着它的的眼神中饱含感情。
今天一大早,她便跑去了羊角辫的墓地,看着墓碑上镌刻的陌生名字。喻羡鼻头又止不住地发了酸,她抽了抽鼻子,没哭。
将那顶假发细致地系成双麻花辫的模样,郑重地放在了她的碑前。
羊角辫离开那天,最后喻羡还是去太平间里见了她。
为了做开颅手术,医生将她的一头乌发全都剃去,脑上还留了一道深深的刀痕。哪怕準备入殓时,已经有人尽力修缮,却还很是引人注意。
喻羡取了杯羊角辫最爱的桃汁,向印在墓碑上小小的照片明眸一笑。
“离开的路上,也漂漂亮亮的。”
“下辈子,做个家庭美满、健健康康的宝贝。”
话语间,泪水又不自觉地落下,喻羡擡手胡乱地一抹。
而后,头也没转地回到了那家理发店。
潇洒地指了指被自己剪得乱七八糟的发尾,对老板道:“齐个发梢。”
老板看着任性又理智的小姑娘,一边拿喷壶沾湿了她的头发,一边实视线止不住地偷瞄向镜子里的她。
最后还是没按捺住好奇的心:“一头好头发,糟践了啊——”
喻羡怔了半秒,而后果断地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