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“你赢了?”
“嗯。”他说:“但是这种必须要自己咬紧了,步步紧逼,才能赢,让人不怎麽痛快”忽然抽了口冷气,咬牙的语气,“¥不是这种咬紧。”
差点交代了。
郑希文笑得狡黠,看到他缓过来之后讳莫如深的眼神,抿了下唇角,换副乖孩子表情,“我知道你不舒服,爸爸对你有偏见和误解,一视同仁就算了,他还那麽偏爱另一个儿子,把你放到别的位置其实我问了这麽多,也只是因为不知道怎麽才能让你心里舒服点。”
宋律齐不想让女人看到自己的狼狈,那些形势所逼的无可奈何瞬间他可以自己消化,不代表他低谷时不需要别人的支持,哪怕只是一句话。人心就是这样虚荣而複杂。
所以他在那次被陈天思意外戳破往事后心情五味杂陈,也免不了愧疚。尽管她不许他愧疚。他不明白原因。
“好在你还是赢了,还有兴风作浪的本事,你觉得呢。”
宋律齐没有说话,郑希文以为他放过前面的事,谁知小月複覆上宽大的手掌,按下去,酉夋得涨厉害。
潮去潮又来。两手把着一块镜子,同时施力,崩到极限大概是这种感受。最后啪的一声清脆,支离破碎,倒映出一万张含泪的脸,像婴孩——尚未掌握对某种最基础反射活动的控制,需要他人代劳换床单。
夜深,树影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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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是工作日。
前一天晚上折腾太晚,清早起床时,郑希文头脑昏昏沉沉,很难开机。
宋律齐去晨跑,带了份早餐,随后去洗澡,她草草解决,隔着门跟他说了声去上班,他说了声什麽,她没听清,拎着包,将开会要用的文件塞进去,朝门口走。
不清醒的脑袋只有一根紧绷的弦,她扶墙换鞋,想起宋律齐昨晚似乎也拿了份文件,他的档案袋是从自己那里顺走的,不敢保证自己没有拿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