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希文退回去,绕到副驾驶,上了车,若无其事系安全带,“你这车太低调。”
宋律齐打方向盘,笑着瞥她一眼。
郑希文抱着安全带,“你那些花儿啊草啊”
“嗯。”
“多久没浇水了,土壤都干裂了。”
宋律齐顿了顿,似乎在思考,“好像从来没浇过。”
郑希文:
没记错的话,这些大大小小的盆栽是他小姨千里迢迢从维西托运回北都送给他,又被他重金托运到南都的,竟也养得这麽随意。
“它们肯定想不到自己跨越半个中国是过来受苦的。”
宋律齐笑,“宋有纯说养点花草怡情养性,那架势是我不接受就亲自送过来,怎麽敢不收。”
宋有纯是他小姨,郑希文最近知道的。他以前姓陈,父母离婚后随妈妈姓,她也是才知道。
她低头,“小姨让你怡情养性,不是让你当撒手掌柜。”
“这不是有你麽。”
随意的口吻,无端让人心软。郑希文托腮,看向窗外。
很久没有逛过街,郑希文打算买两套春装,宋律齐带她进了家买手店,她进试衣间换衣,他就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着,百般聊赖倚着靠背,手里两块鹅卵石,她下车时在自己兜里发现的,上回出去玩,在河床捡的,装兜里忘记拿出来,不知道放哪,塞他手里了,被他盘核桃似的转啊转。
郑希文记不清自己试了几条,形成肌肉记忆,整理好衣服,推门出去,宋律齐闻声回头,手里的石头在这一刻停止,目光跟随她一起走出来。
郑希文被他盯得无所适从,忽然觉得自己不大会走路,放轻呼吸,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。
这套刚才在试衣间就被店员夸奖过,知道漂亮,但没想到他这个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