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希麦的话题逐渐跑偏,变成感叹那个设计师的履历有多辉煌,讨论自己的北都之行,那天如何乘错公交车,迟了很久才找到同学,进入展览后发现自己穿得最傻气。
郑希文插嘴说傻气也不一定是因为衣服啦,希麦嗷呜咬她一口,她喊着疼疼疼,抽手,希麦心虚,捧着她的手轻吹,擦干口水,“哎,你这道疤还在。”
是说郑希文虎口到掌心这道淡白色疤痕,恰好刻进生命线。
郑希文自己看了一眼,“哪那麽容易就没了,至少要十几二十年吧。”
“想想都痛。”郑希麦缩起脖颈。
痛吗,郑希文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那时的感受。
可这道疤如此真实地嵌在她的生命线里,提醒她不要重入这道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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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年整个冬天,北都没降一场雪,年初二飘了点小雪,初八下了场大雪。院里几棵丁香、玉兰光秃秃站在积雪里。
宋律齐进了家门,拉开玄关的衣柜,将臂间刚脱下来的外套挂进去,一旁是件女式的貂皮大衣,动作稍顿,看向底下的鞋柜。
多了双尖头的高跟皮鞋。
宋律齐换了鞋,朝楼上走去。
宋有容就在二楼的小起居厅的沙发上坐着,手里抱了本厚相册。
宋律齐上了最后两级台阶,“怎麽没打声招呼,我好去山上接你。”
“又没多远。”宋有容说,低头继续翻相册,“你看看这个,在你姥爷家找到的,我都没想到还有这些照片,你看还有你百天照呢。”
宋律齐走过去,撑着沙发靠背,俯身去瞧,果然是从前的照片,“嗯。是。”
“你看你,这麽冷淡。”宋有容抱怨,“你小时候跟我多亲啊,我想去哪都不让去,小拖油瓶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