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了两个位置,穿浅灰色立领毛衣的男人正看着这,中间的人自觉向后仰,见他回头,男人举杯示意,“今年一年都麽怎麽见,听飞丹说你去?”
“卫城。”宋律齐含笑,淡声补上他没记住的这两个字。
“对,卫城,我总记不清这地方,自罚一杯。”姚庄梦闷掉杯中酒,翻了翻杯子,示意一滴没剩。
宋律齐见状叫人倒酒,也干了一杯。
侍应生要倒第二杯,被他擡手挡了下,“这两天胃不舒服,不喝了。”
“别啊,飞丹不是给你找麻烦了吗,我有杯酒替她赔罪呢。”姚梦庄说。
立即有人催侍应生倒酒,小姑娘左右为难,不知所措。
郁程解围:“庄儿,哥几个还说这个干嘛,不知道飞丹什麽事得罪律齐了,但他肯定不计较,我替他喝了这杯行不行?”
姚梦庄笑了笑,放下酒杯,话锋一转,“哎,那杨兆北呢,前几年经常一起玩,这几年不见他了,还在卫城呢?杨叔快调回北都了是不是。”
桌上有人应和。
“我爸年前还说杨叔这两年越来越往中间走了,不出岔子肯定不过兆北那个妹妹,挺闹腾,听说前段时间跟人闹矛盾呢,我估摸着杨叔不知道。”
有人好奇什麽事。
杨兆南这事是私下按下来的,没敢让她家里长辈知道,话说都暗示到这份上,宋律齐拎着醒酒器给自己倒了一杯,举杯示意,干了。
这事像蚁穴筑巢,开了个口子便控制不住后面的发展。
酒一杯接一杯下肚,宋律齐漠然笑着,看到许多着这许多张面露戏谑的、低蔑的脸。最后那最没资格的最下手座位上的人也来“敬酒”,他喝了。不想去计较。也给自己留点体面。
喝到真开始胃疼,面色变了,额头一阵阵冒冷汗,姚梦庄见状不对,安排司机送他回去。
到家门口,宋律齐在车里坐了半天,直到胃里一阵翻涌,推门下车,没几步就吐了,扶着院门口那道五十几年历史的红砖半墙,吐得满地狼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