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麽了?这麽晚还没睡。”
绥想看里面也看不到,他俩几乎一样高,只能悻悻扬眉,把书给他:“我怕你无聊,给你送本书。”
雾把门一推,双手接住书,把书转正,念出书名:“黑塞的。”他早看过了,但是不想让他为难,便一副感兴趣的样子,向他道谢,然后扶门,暗示他可以走了。
绥微微颔首,抿嘴挑眉,觉得他可能心情还没好,就点点头,视线随之摇晃,看到他曲臂后的衬衫小臂内侧有血洇出。
他缓缓皱眉,然后抓住雾的手,擡头,挑眉示意这是什麽。
雾不喜欢被别人碰,立马抽出手,收起微笑,把书夹在腋下,挽起袖子将缠着手臂的纸撕开。
因为纸被洇透了,软了,几乎不用力就撕开了。
雾将纸团成一团,擦擦继续渗血的伤口。
只是绥看着他的伤口,眉头越皱越紧,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。
整条手臂,几乎全是伤疤,旧疤之上是新伤,粗劣的纸随着动作把血涂在手臂上,慢慢地干涸,染红了整片胳膊。
绥有些不知道说什麽,擡眼观察他的表情。
雾见血不流了,就松口气,重新对他微笑道:“抱歉,让您见笑了。明天不是要观鲸嘛,得保持一个好心情啊。”
他鼓动双臂,模仿鸟类挥动翅膀。
绥不知道该怎麽处理这种情况,这些伤疤只是轻伤而已,酒精就能处理好。
雾见他不说话,瞬间冷脸,后退一步随手关门。
绥按住门,重新打开门。雾见他终于反应过来了,伸出插兜的手,从腋下抽出书,转身往后走,坐床上。
绥进来,关门,看到地上的袋子,和空旷的床,被子不翼而飞。他用电话叫服务员送来医药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