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板上的尘土扬起来一些,阮栖控制弦压住了它们。
她一步步往里面走, 穿过走廊,灰尘上就留下了她的脚印。
光线从破碎的窗户探进来, 摇摇晃晃落在尘埃上。
空气里飘浮着泡沫一般的幻影。
有一把椅子倒在地上,被阮栖顺手扶起来, 放回桌子边上。
地板上有数月前的痕迹, 她仔细辨别了一下,觉得那些色调暗沉的痕迹应该是血和其它的东西,有一些腐烂的血肉糊在上面, 但更多的是厚重的灰尘, 像骨灰。
走到柜子后面的视角盲区, 阮栖低头,看到脚边一颗圆滚滚的东西。
是一颗眼球。
就是不知道是人类的, 还是丧尸的。
按照于挽的说法,水罐应该被放在阳台的花架底下,不然就是在卧室小阳台上面。
阮栖先找了阳台的花架。
那些花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被人精心照料的光彩模样了。
缺乏养分水分和光照,没有变异的它们低垂着头颅,早已枯萎了。
阳台地板上满是它们掉落的花叶,枯黄色铺就的地毯相当脆弱,阮栖刚踏上去一脚,就听到了清脆的花叶碎裂声。
温室里的花朵,它们最后发出的声音,也就是这样了。
窗户只有一扇是破了的,一根藤蔓从那里溜进来,霸占了阳台的另外半边。
阮栖走过去,藤蔓无声散开,露出花架角落里的一个棕色瓦罐。
还挺走运,居然没有破碎。
她伸手把这一个罐子抱在怀里,里面传来水击打内壁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