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,被虫母无情抛弃的,只能在危险来临前发出第一声及最后一声惨叫的,可怜的幼虫们——
尽数死亡,无一例外。
它们脆弱的茧和它们一样惨淡,分裂成难以辨识的细小碎片,混在一起像是什麽大杂烩……最恶心的那一种。
简星眨了眨眼睛,然后适应良好地拿起筷子,扒了一口饭。
“你干嘛突然把它们都摁死了?”
阮栖不知道什麽时候把那个板凳收起来了,她站在空洞边缘处,丝毫不担心掉下去的样子。
她非常平淡地,像是在说刚刚午饭吃了什麽一样,“我有点饿。”
它们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。
简星嚼着土豆牛腩呆住了,她非常震撼地说:“你居然真的要吃这群虫子啊!”
居然不是开玩笑的吗!?
阮栖无语地看了她一眼,那点刚刚莫名沉澱起来的情绪,被这麽一打岔全散了。
“又不是你那样吃。”
比最锋利的刀剑还要锋利的弦再次拢起来。
那个……怎麽搞的来着,干饭之歌是吧?
像是弦也在交错,碰撞,摩擦,诞生只有她能听到的盛大音乐会。
无数看不出原状的碎片泛起荧光,亮闪闪的,和阮栖喜欢的所有金银珠宝一样璀璨。
胜过天际银河的浪漫,星星点点如孔明灯一般浮起,缤纷泡沫一样上升,然后自顾自消失于虚无。
果然不管看多少次都很美好啊,明明原本是那样丑陋的东西。
简星看着这场无声烟花秀,心满意足地当做赛博榨菜下饭。
阮栖伸了个懒腰,这次吸收的,加上上次榕树的,感觉往后一个月都不需要再进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