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额头点地的响音实在太重,重到荣威帝都皱眉了,但藉着这一响彷佛窥探到什麽,又令帝王扬唇笑得没心没肺。
抛掉皇室矜持,荣威帝撩袍蹲下,两脚开开,对着跪地磕头的萧陌笑道——
“你这小子什麽时候对人家姑娘上了心?原来都已经这麽喜爱了呀!很好很好,朕果然是天子,天子一出手便知有没有,随便都能指个好姻缘给你,也不负咱俩这些年的交情。”
是夜。
定远侯夫妇俩迎来一日中最沉静安宁的时分。
乔倚嫣的灸药引血从萧陌指尖引出漂亮的殷红,不见半点污浊。
她终是将他体内顽强的病竈一点一滴袪除,陈年积累而成的内伤无状却可怖,如今已无隐忧。
她一脸愉悦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,边收拾银针和药箱,未察觉在榻上的男人注视的目光。
皇上御赐的这座宅第,萧陌之前回来住的次数不超过五根手指头,且每次停留不过十日便又赶回北境,以往总觉得宅子空阔、寝居太大,毕竟他这个主子长年在北境打仗,老罗总管负责打理府中一切,仆婢也仅招了少少几人。
但自从他有了媳妇儿,这宅子里有了当家主母,就各种的不一样。
鲜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