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常、非常的静。
静到她都能听到自个儿心音正胡乱鼓动,还一声大过一声,彷佛下一瞬一颗鲜红火热的心真会跳出喉咙。
欸欸,她知道自己非常不懂矜持,再次很严重地吓到将军大人,他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应对也是情有可原,谁让她就是春心大动,一动还累积了整整十年,当时已留心,何况到如今?
终于终于,她鼓起勇气擡眼偷瞄,想过无数种他可能展露的神态,惊骇的、疑惑的、轻蔑不屑的,甚至冷酷无表情的……但,竟然不是!
手握重权、剽悍神武的行军大都统兼镇北大将军大人,颧骨不知怎地浮出两团赭云,即便肤色偏励黑也掩不住红了脸的事实。
他觉得脸红给她看还不够似的,那薄唇竟还不知所措般轻啓,欲语还休一般。
而最最考验心智的是他那一双漂亮长目……审她的时候不是清醒又狠厉吗?这时候怎换上小雨如稣般的蒙胧目光,是要她……要她怎麽忍嘛!
不行!
忍无可忍,只能重新再忍!
她都如此这般不矜持,不能再自陷泥淖变成“摧草癡女”,尤其还是一名“大龄癡女”,那样也实在太可悲啊!
她忽地自虐般揪住发烫的两耳,接着又拍了两下脸颊,重新振作起来。
“你别急着恼我,我有一事不说不成。”
她没敢多看他,急急再道:“将军之前因风寒导致肺腑发炎,如今确实完全被治癒,但将军的气血腑髒与四肢百骸仍需仔细调养,因为小小伤了根本,但起因绝非这一场风寒,而是在更早之前种下的病竈,应是重伤一场,却没有彻底地将养顾本才造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