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子原本吵翻天,但这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一现身,七嘴八舌的百姓全自动闭嘴安静下来。
一眼望去,四方宽敞的前院满满都是人头,不过倒还知晓要腾出地儿来审人。
廊阶上,乔倚嫣坐在一张黄花梨玫瑰椅上,素心和丹魄两个大小丫鬟分别站在她左右,她先是从容喝了口婢子递上的雪芽香茗,润润喉后徐声道——
“就按着事发顺序说吧。”
一名左手裹伤还隐隐渗血的瘦小老头立时站出来。
小老儿先是对着乔倚嫣作礼后,瞪了倒在青石板地上的细作一眼,愤然道:“东家,这贼人不知何时藏进小的载货马车里,让咱一路给拉回天元粮庄,后来还是靠家里养的那几条老狗嗅出异状,他躲不了,才跳出来跟咱扭打在一块儿,多亏小的练过几手粗浅功夫,对斗下仅断了根小指,但这不知情的引狼入室也险在粮庄酿出大祸,东家要怎麽罚咱都认了,就是饶不了这混帐!”
其实整件事的来龙去脉,身为主事者的乔倚嫣已然清楚,要苦主们当衆道出,只为道明一切有因有果,且,谁也不能伤了她乔家的人还想全须全尾。
她接过婢子递上的素帕轻按了按唇角,凤眸一擡,平静发话——
“云大叔,麻烦把这位大叔的两根小指全给剁了。”
伤她的人一根小指,她就要对方用两根来赔。
在场一片抽气声,既惊且惧,但也满满生出被护短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