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贵人在床上卑微的喊着太子的名字,陛下急的火急火燎,确也没有为可怜的女人留下一滴眼泪,不,也不可怜,不过是自作自受。
她什麽都不懂,也什麽都不能懂,只是她终于明白了,那些欺淩的背后是一个惨痛的事实,她的表哥曾经被她的父亲养在深宫数年,是任人玩弄的禁脔,表哥报複不了高高在上的皇帝,等有了机会那人却已经死了,一腔愤恨只能发洩在她的身上,那她呢?
她又是凭什麽遭受这一切呢?
知道自己要出宫的那一夜,她哭着问姑母:“姑母,为什麽他的罪孽要由我来承受呢?我究竟何错之有?”
姑母抱着她,泪水滴在她的耳垂,却没透过那洞,姑母哭泣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,她更加愤怒“姑母,我为什麽非得出宫呢?!”
皇宫是牢笼,是锁链,是利刃。可她是柔弱的雏鸟,离了这牢笼,如何生存?离了这锁链,跑去何处?离了这利刃,如何疗伤?
许久,姑母才喃喃道:“宝岚,要怨便怨姑母罢,是姑母没用护不住你。”
她怎麽会恨姑母呢?泪水喷涌而出,秦宝岚失神地想,也许她这样的人,从一出生就活该受罪罢,也许她上辈子罪孽深重要用力偿还罢。那些怨恨她的人有错吗?若是没有,那是不是都是她的错呢?
若是她不曾活着,是不是什麽都不会发生呢?
可若是她死了,那群人的痛苦又要由什麽发洩呢?
利刃离不开雏鸟,雏鸟亦如是。
那是,痛苦又不怎麽美好的童年,她收下了太子表哥送来的礼物,匕首冰凉,但她却感觉到炽热。
利刃与雏鸟是否真的能共存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