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麽法器?钏儿猛然看向那贝壳床里的簪子,眼睛一瞬间瞪得溜圆,整个人不可置信地,是那个祭司!
她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反驳道:“不,我不想伤害你,只想离开。”
然后她像是忽然明白什麽一般,一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唇。
那蛟眼睛缓慢的看向她,钏儿从它的眼睛中读出莫名的受伤,:“为什麽要离开呢?和吾生活在一起不幸福吗?”
“幸福?”钏儿感觉到一丝讽刺,但看着那蛟过于单纯的眼神,还是叹气道:“就算未来和你生活在一起会十分幸福,但也无法更改我是被抓进来的这个事实,建立在这之上的幸福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“哎”钏儿似乎听到那蛟叹一声气,但也可能是她的错觉,因为那蛟几乎没有如何动弹自己,只是疑惑道:“吾并没有抓你。”
“是”钏儿小心翼翼道:“但您懂吗?在我眼里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,或者说,就算她们征求我的意愿,我可能也不想侍奉您,我只想和我的家人朋友生活在一起。”
“所以,吾将你的家人和朋友一起找来,汝会高兴吗?”蛟如是问道。
“不会!”钏儿一瞬间感觉怒气迸发:“我不许你去伤害她们!”
她胸膛还没有停止剧烈地起伏,但理智已经渐渐的回归,她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两声,想要说些什麽,但蛟依然淡然的矗立在哪,让她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。
那蛟却十分自然的向后看了看,那幽蓝色的蝴蝶发簪一下爆开在钏儿的身后,她吓得浑身一个颤抖,然后听到那蛟说:“吾想,汝说的是对的,只是可惜,汝不能离开。为了吾,也为了汝自己。”
一瞬间,捏碎了所有钏儿故作的坚强。
泪水,一下子划出眼眶,那蛟看着她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,它眼里的情绪钏儿看不懂,只是感觉冰冷的鳞片以最轻抚的动作划过她的脸颊,“别哭,吾会心疼。”
那一瞬间,钏儿丧失了名为反抗的精神。
不知过了多久,钏儿只感觉自己一边抽泣一边打着嗝,那蛟轻柔着拍打着钏儿的后背,钏儿不敢看它,自然没有看见它的犹疑,下一秒无数的鱼虾落到地面,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不少水囊,那蛟轻咳道:“这些是给汝的吃食,吾要修炼了,三日后需要汝侍奉。”它想了想,银白色的尾巴离开钏儿身侧一甩,一鼎金光闪闪的发冠出现在钏儿眼前,它似是有些不满又变幻出一大堆首饰,然后不自然的扭头飞回了自己舒适的大床。
只留下钏儿看着那一大堆衣物,呆愣着揉了揉自己的脸蛋,她到底该怎麽办?
她想着,从里衣中拿出一块深蓝色的帕子,放在胸膛,只觉得自己情绪缓慢的平静下来,才过了一段时间而已,麻姑会来救她的,钏儿这麽安慰着自己,强行忽视了自己颤抖的双手。
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。
第五十九章
赵三清感觉有些无聊,这是他之前从未生出过的情绪,从他有记忆开始,最先学会的第一课便是虔诚的抓住自己能接受到的一切知识,这个世界上需要他学会的知识太多太多,他几乎没有一刻的空閑,忙着忙着也就忘记了人是可以放松的。
甚至于,他有时认为,放松是堕落的表现,空閑是对时间的亵渎。
为什麽会这样呢?他回忆着,却一瞬间皱起眉头,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右手腕的红绳,强迫自己开始分析二人的打斗,这对他来说实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打斗。
知道结果的事情,陈词滥调。
只是赵三清皱了皱眉头,他有嘱咐过麻姑要打这麽狠吗?秦宝岚几乎要被她打得无法站立了,他正疑惑着,却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,秦宝岚与自己法器的配合越来越得心应手了。
与其说是麻姑单方面的洩愤,不如说是秦宝岚的灵气以及麻姑有意识的喂招。
赵三清手指点了点土地,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,该说不会是那个人的后裔吗?天赋高的可怕。
特别是那一团红光,已经不仅显示一棵树木,更能显示出一个人影,赵三清远远地瞥了一眼,起先他以为秦宝岚幻化的不过是王寡妇的模样,但细细打量那女子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不是王寡妇,赵三清打量了一下被麻姑划破手臂的女子,目光也变得越渐深沉,她已经可以透过御金铃看见麻姑部分的记忆了,虽然说可能和幻境里发生的事情有点关系,只是没想到她和御金铃居然如此契合,明明是上官家的不世秘宝。
现在流落在皇室手中被用的得心应手也就罢了,麻姑又为什麽好似对这法器十分熟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