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——
又是一个耳光,女人们开始咒骂她多嘴,男人们继续谈论着仿佛事不关己。
她被人薅住头发,脸好像摩擦在地上,痛的她喊出了声——
“啊——”
秦宝岚醒过来了,因为赵三清探查完尸体看她痛苦地皱在一起的脸颊,终于伸出脚踹动了那个椅子——待秦宝岚睁眼看见的便是赵三清飘逸的一角衣袍,好痛!她伸出已经红肿的手,摸了摸自己狠狠撞向椅背的头,椅子还没正过来,她就那样“坐着”任由泪水滴落到衣袖,顺着藤木的缝隙坠落进泥土。
她想要骂赵三清,可一是没学过骂人的话,而是对方多少帮助了她,于是脸涨得通红,不满的啜泣者。
“哎。”真是太麻烦了,赵三清轻叹一声,然后弯下腰伸出手準备把那椅子连着在啜泣的小公主一起扶正,小公主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却在注意到他腕间那红绳时眨了眨眼,那红色依旧鲜豔,只上方磨损严重,显然是被人经常抚摸。
她眨眨眼道“这个红绳真配你的手,把它送给你的人一定对你很好。”
秦宝岚发誓那只是一句夸赞,但不知为何眼前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冷掉了,他动一下,那袖子就滑落遮住了手腕。“嗯,哪都好就是命短。”
那红绳被遮住了,她有些不好意思,转而问道:“所以你找天书是为了他吗?”她擡起头,几乎是擦着他高挺的鼻梁而起,他眼睛微眯遮住了一半瞳孔,靠的过于近了,于是赵三清的声音听起来也带了几分沉闷,他低声问道:“殿下为何对某的事如此感兴趣?其实我们可以聊聊殿下的,比如说你的眼睛。”
如同轰雷,秦宝岚手下意识攥起,却攥得她更痛,除了机械的流下冰冷的泪水她说不出一句话,赵三清却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轻柔缓缓擦拭着她的眼泪,他说:“小公主,要学会祸从口出的道理。”
第十八章
秦宝岚一瞬间僵直了,只听心髒砰砰两声,她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“对不起啊。”
赵三清没说话,在确定她坐稳了以后从飘逸的袖子中拿出一瓶药膏,轻轻拉过他的手,冰凉的药膏覆在她小巧的手上。他一边上药一边说话:“一共是四具尸体,其中有一个孩子应该是胎死腹中了。”
“憋…憋死的?”秦宝岚有些疑惑地去看,果见那泥土地上此刻平整地摆放着四具尸体,其中一个婴儿确实小小的一团,身下还跟着一条尾巴,好可怜。
“那个清瘦的,衣服用料较好的穿一袭白色衣裳的是被人捂死的,看着像是睡梦中被整死了。那个瞧着有些肥胖的女人是被捅死的。”赵三清一边说一边给秦宝岚上药,将她那两双手涂得冰凉又黏腻。
秦宝岚视线落到那女人身上狰狞的伤口上,不禁倒吸一口冷气,她不愿再看转而去看那最后一个,那是个瞧着十分瘦弱的男人,他穿着实在是过于华丽了,怀里抱着一堆珠宝,细细看去好像有一个模糊的花纹。“那花纹是什麽样式的?”她问。
“玄鸟。从手脚上的茧来看应该是个小偷。他是被毒死的。”他终于上完了药,于是微微仰头笑着看向秦宝岚,“公主殿下现在觉得怎麽样?”那笑不知为何看的秦宝岚有些后背发冷,她缩缩脑袋摇了摇头低声说:“真是太谢谢你了,我现在嗯觉得很好。”
于是他收起药瓶,慢条斯理地站起身。
秦宝岚只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,犹豫了许久才绞尽脑汁的开口问道:“你觉不觉得那个死人穿着打扮有点不像是这个村子的人?感觉像是被牵扯进来的啊。”实在是过于奢华。
“殿下以为呢?”赵三清反问道。
秦宝岚只觉得十分无奈,小声建议道:“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。”
“好”赵三清淡淡道,目光瞧着十分柔和。
于是秦宝岚轻咳两声继续道“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墓碑,显然村子里有人不待见他们,包括…包括那个小孩子,但村子里活着的人其实也已经死了,那为什麽他们不能活着而要被埋起来呢?”秦宝岚一开始还不是很自信,但赵三清的目光太过温柔,所以就那样语气越发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。
她逻辑有些混乱,但赵三清却明白了她的意思,麻姑杀掉了村子里所有的人,玲珑仙子杀掉了麻姑,并选取了一些典型在这个村子里,他们只是在虚假的幻境里存活,可是为什麽还会有死人呢?
赵三清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奇怪的想法,但他没有说出而是低声道:“你还记不记得?他们是互相有牵扯的罪人,罪人总是会互相谋害的,说不準他们几位是互相残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