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雪诗到底是老狐貍,不露声色,“你怎麽会起这个念头?谁教的?你好好说,雪诗哥哥绝不打死他,也绝不教他的肠子不体面流出半分。”
阴萝:“?”
她有些怪异地想,这些当哥的都有这种毛病吗,总以为她学坏都是别人教的,这公狐貍嘴上说要拿她证道,倒是关心她交友好坏。
“没有人教我,是我自己想的。”
红枝龙君颇为坦蕩,不让伴儿背锅,“我的功夫好一点儿,他们也能多享受一些,大家都好呢!”
她说这话,放到一个寻常女孩儿的身上,实在是不知廉耻,要招惹唾骂的,可她偏是郑阴萝,这诸天万界供养了千年万年后,才走出的这麽一个煊赫女君,她得到的至多,好似情爱也只是她手头边的一桩玩具。
于是他望进去的,那双饱满的、水汽蓊郁的葡萄眼儿里,仍是那俏豔天真得让你不忍责怪的孩子气。
而天真的尽头就是残忍。
容雪诗倏忽笑了,笑意却不达眼底,仿佛蛰了一架豔丽的骸骨,他指尖慢慢捏着她,似蝴蝶蕩过花丛,“那为什麽选我做你的老师呢?宓颂也很喜欢你呢。”
阴萝啊了一声,严肃道,“我总要给其他人留点道侣呀,男的女的都是我的,那多不好意思呢!”
“……”
没听出你不好意思。
容雪诗又听她下一句轻飘飘地投过来。
“而且你红颜知己遍六界,经验也多呀,又是个修绝情道的,不会轻易破情禁,找你当老师,真是再适合不过了。”
那美貌又水汽粘稠的葡萄眼儿染着这世间最恶的血色,调子仍是那股甜腔,“你放心啦,不管你跟谁好过,又被谁调教过,都没关系的,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嫌你。”她呶呶地讲,“人家可不是那种非要从一而终的家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