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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萝有时也会在想,这诸天,这世间,强如共主郑夙,堕入情海之际,也会有他为她融化的弱处,软处。

那究竟什麽才是最无坚不摧的?

究竟什麽才是我辈追寻的万古不朽永夜不灭?

帝道便是极高麽?

天道便是极点麽?

我究竟要站得多高,才不负这一世来迎我的浩蕩天风?

是创世吗?救世吗?还是灭世再重生?

——我其实不爱衆生。

只爱衆生之上的那片天地。

是的。

我冷血,贪权,爱至高,爱瞩目,我不爱任何万物,唯爱我自己。

她意识到这一点时,周身隐隐发烫,仿佛有什麽在脱离桎梏。

郑夙察觉她的走神,擡起一双微微水润的薄唇,“想什麽?”

阴萝低眸。

她家高神这唇生得实在是漂亮,尤其被遮了眼之后,它的存在愈发强烈,阴萝拇指套戴了一枚庚辰孟章指戒,是粗朗华贵的女戒,她指腹摩挲过郑夙的唇,那葳蕤的水汽陷落在这软梅子肉里,欲熟不熟的朦胧模样。

你瞧,昔日她碰不得,惊不得,求不得,等她登了高天,不也一样在伺候她?

她想要的,还从未得不到的。

那样轻慢的揉弄,让郑夙察觉了一两分异样,他唇咬她的指甲,掐出一点淡白月芽,“郑阴萝,你又想使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