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萝恶狠狠摁他黑颈带,“我看你享受得很!”
“……祖宗你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。”
郑夙指尖挪移,掠着她唇里含着的雨丝,“萝祖宗,你要知,笼中雀,雨中花,帐中兽,被癡男怨女赋予再多的美豔传奇,那都是摇摇欲坠的依附之物,我若依附你,只会在你裙间寻得我唯一的意义,那我到此间的真理,从此也会烟消云散。”
随着他的扬手,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海也瞬息入了夜。
星斗参横,寂静无声。
“为神祇,为帝者,从来都是横高粱,走绝路,登天绝,我从未淩驾于你之上,只是我当世之时,你还未出现。”他的声音合着天风,徐徐流进夜海里,“对当时的诸神万民来说,你并非灵,只是绝望之际,他们寄予厚望的器物。”
器物,向来是用来开伐登道的,而不是用来怜惜温捧。
没有任何一把剑,是以钝来破万法的。
阴萝暴戾扬眉,掷开他的手掌。
“说来说去,你就是想要为他们求情,郑夙,你都自身难保了,你还想着当诸天的爹——”
高神抱着她的腰,往后一仰,就陷入一座柔软的沙丘里。
“我不想当爹,也没有为他们求情。”
他微分双腿,又把阴萝抱揽过去,似幼时她跪坐着,在兄长的胸前,热热烘烘贴着脸颈,高兴与他共同赏看那一小笼的夏夜细粒流萤。
那时萤火还很小,光不大,她也很稚嫩。
郑夙掌心朝上,托起一枚水精阴兔,也是郑裙裙幼年所作,他留藏至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