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额发后梳,扎起一把卷毛狼尾,掌心把玩着一柄束金匕首,羁傲不逊又透着几分侵犯的野蛮。
“过来啊,七弟弟。”
阴萝吩咐左右,“你们先去查。”
赤无伤跟她有同样的默契,驱散了仆从,等她站到他面前,那把匕首也架上她的颈。
“郑阴萝,别玩了,这一次谁也保不住‘李瑶笙’,你要出局了。”
阴萝盯他,“他们算计我,你不提早告诉我?”
这少年帝子最是心高气傲,被她三番两次踩在脚底,也生了一些逆反,他嗤笑,“我算是你什麽人啊郑阴萝,你不是说小爷该断奶了吗?小爷明哲保身,审时度势,不再傻傻救衆生,都是你教的,怎麽,你又不喜欢了?”
薄薄的寒光顺着她耳骨往下,他恶意扬起浓眉,“好多伤啊,真狼狈,你说这一刀,我该插进你哪里会比较痛呢?”
而下一刻,他的手腕被她握住。
赤无伤就想甩她出去,她却把住匕首,勾进了脖颈,阴萝撕开半边鲜红盘领,用刀尖挑起了那一根石青色的丝縧,正是小兜衣用来系颈的,它脆弱得只需要他轻轻擡手,她就会在他面前赤露着双山,声名一败涂地。
“你在威胁我?!”
赤无伤沸血沖上头颅,更加怒不可遏,“你以为我不敢割碎你的衣裳,让大家都来看,你才是李瑶笙吗?你已经暴露了一次,这次女扮男装再被看到,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?”
可是匕首却不仅仅停留在丝縧处,它沿着玉璧滑落,很轻巧,没有割破丝帛,却带着他走了一回那之死靡它的圣地。
“……”
卷毛小狼尾倏忽烧红了耳根,“你,你不要脸!”
阴萝趁机问他,“谁告的密?你哥李长治做了什麽安排?不,或者说,继后,做了什麽安排?”
“啪!啪!啪!”
庭中响起了掌声,皇长子李长治笑容满脸,“神女驭狗,诡计多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