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喉头猛然一紧,溢出细碎的呜咽。
“不要,不要——!!!”
张悬素从无边的沉沦中惊醒过来,骇然大喊。
雪睫颤着细枝,他擒住她的手,竟是溢出泪来,月宫大尊长流露出脆弱的情态,“你根本,根本就不知道,这意味着什麽。吾会一次次忘记你,一次次漠然你,从古至今,爱吾的,敬吾的,他们都一个个离去了,只留下吾,只剩下吾。”
他试过想要留存这一段,但没有用,过了月晦日,一切又如往昔,哪怕他写下无数缠绵悱恻的字眼,他都感应不了当初的悸动。
可她却笑嘻嘻说,“没关系,我命硬呀,我比您小,日后肯定也先送走您的。”
要不是那游戏作弊,突然降临,她还差点克死了诸天呢。
可恶!想起来就生气!她现在还在重修呢!
“可是,可是——”
“可是什麽呀?”
阴萝抓起鹿洞里生长的一丛野芍药,盛开得热烈,被她孩子气塞进师尊那菩萨一样双唇里,还问他滋味如何。
年长者那张素白的脸庞渐渐染了几分鲜润的色泽,他含着满嘴的芍药花瓣,忽然俯头过去,将层层叠叠的情愫全渡给她。
“你若想破吾无情道——”
他偏开了脸,膝腿也没了禁制,仍凭这祖宗骄横得意,横沖直撞。
或许终有神台明月坍塌,坠入世间,那为什麽不可能是祂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