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窝也仿佛柔软塌陷。
这样的讨喜白俊的面相,是男是女随着她,都很好。
不像他,常常说是一张盛妆豔饰的死人脸庞,阴惨得没有一丝活人气息,携着七十六世的惨烈转世经历,他堕入魔煞之中,几乎忘记了最寻常的、最本能的喜怒哀乐,骨子里全是尖锐阴毒的冷刺,从内到外都让人不喜。
也许他当了小父亲,面相与性情都会稍稍变得柔和软丽一些吧?
阴萝浑然不知,这才短短一刻,少年魔种已经从孩子的面相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生涯。
她梗着脖子。
“不是,我好好当着甜俏姑娘,凭什麽要做小王八呀?!”
眼看着这位福气小王八要发飙,摊主察言观色,赶紧转移话题,“对对对,没错,您看,这藤圈勒得您心上小王八疼了,不如咱先取下来再说话儿?”
藤圈取下并不容易,阴萝的脸鼻被撞得发红发痛,脖子上还勒了一圈淤血。
少年魔种的指腹却摩挲上去,按压红印,略带一丝异于常人的兴奋,“元幼平,记住这种感觉,日后你敢逛窑子,我就趁你睡着,把你这美丽脖子一圈圈地缠起来,慢慢收紧……呜哇?!”
阴萝塞了一个欢喜坨进去,油纸裹得严实,还热着呢,冷不防咬穿那熔浆一般的馅心糖汁,把他的嘴唇烫得发肿。
“元!幼!平!”
他烫得忘记吐出来,只得呼呼着,用舌尖把麻球儿顶到腮边,双眸却是瞪得跟琉璃小晶球似的,映进了漾漾的彩灯,泳泳的河岸,以及在她鬓发后飞扬的两根豔桃丝縧。
阴萝看热闹不嫌事儿大,又手快地塞了一个浑实的进去。
“呜呜?!元?混蛋!”
欢喜坨顶起他两腮,鼓囊囊的,像一只藏起两枚核桃的花貍棒。
阴萝笑得前仰后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