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迎接的是这位天子小叔父的全然怒恨,他扯开他的衣领,将那一枚吉祥蝴蝶平安圆牌玉拽过去,他颈项披着雪狐领,面容带笑,却阴寒渗人,“把你这小妻子藏在尼姑庵,是怎麽想呢,就不怕她日日烧香念佛,把自己的红尘给烧没了没吗?”
说着,就要摔碎这一枚蝴蝶羊脂玉,西夜星死死捂住,不让他发洩。
“好!……好得很!”小郡王怒极反笑,把他的头颅摁进场中那一架琴床上,“是本王的错,是本王心胸太狭窄了,本王怎麽能生气呢?本王爱烈星儿,当爱屋及乌,爱护好烈星儿的小妻子才对!你看,她日日住在这寒居,多凄冷呀,很该添一添阳气。”
……?!
他又要干什麽?
西夜星对他的恶行简直了如指掌,却没想到他可以羞辱他到这个地步,他剧烈挣扎起来,跑到了外面。
“咳咳——!!!”
他高烧本就没有好全,被这麽一个刺激,又咳嗽起来。
小郡王仍在房间里面,透过一扇薄窗,他冷冷地、阴毒地看着他。
为了小表妹的安危,西夜星犹豫片刻,还是慢慢地挪回了房屋,他死心般闭了闭眼,如待宰的羔羊,将青丝与头颅,都放上了琴床。
“咳,咳咳……”
他不敢让人发现,更不敢让表妹听到,拳头塞进嘴里,堵住发声的喉咙,脸颊一块烧红的血玉,他感受不到小郡王的爱惜,只有他无穷无尽的洩恨。他紧紧捂着嘴,眼里水雾凝聚,滴答滴答流进了琴腹龙池。
那块蝴蝶玉被紧紧压下,发不出一丝求救的声响。
小郡王冷笑,摔开了那一杆翠绿竹节的蝴蝶网,“这本是你的常事,你有什麽可哭的?放心,黄金千两,少不了你一块儿,不让你白白跟本王一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