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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儿吾妻,见字如面。自离别已有数日,虽路途劳累但一切安好。此行顺利,不日便可到达京城,柳儿勿念。原谅为夫不能伴你左右,望你务必保重自己身体,待为夫归来。虽身处繁华之地,然心中所向皆系于卿。望柳儿冷时多添一件衣物注意保暖,无聊时多出去走走看看春日风景,只愿柳儿能笑口常开。”

慕柳儿的目光细细地看过信件中的每一个字,感受着对方的情意,心头一暖,舍不得放下,过了许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,知晓男子一路上一切顺遂她也就安心了。

“小翠帮我準备笔墨纸砚,我给安忱回信。”

“小翠这就去準备。”见女子有了精神,小翠笑道,麻利地出去。

“吾夫安忱,见字如面,自君离家日夜思怀。得知安忱一切顺利,吾心甚慰,如沐春风。柳儿一切安好,不必多加挂心,安忱之情意与其叮嘱,柳儿已了然如心。柳儿知晓,两情若是长久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望安忱注意身体,柳儿相信你此去定能大展宏图,日日为君祈福。柳儿常挂安忱之安危,愿君亦注意身体,期待与安忱相见。”

“小翠,将信给驿站的人让他们直接往京城院长订好的客栈送,等安忱走到不久就可以收到了。”慕柳儿等墨吹干将信纸封好,递给小翠。

小翠:“夫人放心。”

有了苏安忱的消息,慕柳儿的心中的担忧消散,在接下来的日子,专心投入慕府的産业建设当中,閑暇时无聊之际就如同夫君所说在这春日里去看看风景。

另一边,船只终于经过几天的舟车劳顿顺利抵达京城。

京城乃繁华之地,周围的商铺多如牛毛,车水马龙的街道上,人声鼎沸。行走的人不乏有许多富家子弟,对比之下,苏安忱这些人未免寒酸了些。

待所有人都下了船,江边瞬间就热闹了起来。柳言青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,同旁边的苏安忱说道:“苏兄,这京城果真是不同。在县城我大小也是个人物,来到了京城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乡巴佬。”

“京城繁华,却也不过是眼中风景,比之这些风景,我更感兴趣的是人。”苏安忱微微一笑,眼中的神色深不见底。

“哈哈,苏兄不愧是解元,现在就开始想着京城里的文人墨客们了。苏兄放心,在我心中,你是顶顶地聪明定能占据一席之地。”柳言青揶揄地开口道,没想到向来胸有成竹的苏兄竟然还有这等小心思。

苏安忱没有解释,但笑不语。

他们这一行人都是带着小厮的,他们在京城初来乍到并没有找到租赁马车之处,苏安忱他们和小厮拿过行李之后浩浩蕩蕩地往客栈走过去。

风尘仆仆的书生们入了京城,对着一切都很是新鲜,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一辆马车,马车装饰华丽,上面装饰所用的金银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,而车身也是用名贵的木材所制。柳言青的家中行商,也算是有点眼力见,摇摇头道:“坐在里面的人一定不差银子。”

苏安忱扯了扯唇,无言以对。

院长在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中确定了对方的身份,让书生们退避两侧,为防止生事端,“那是户部尚书的马车,我们先避开。”

马车缓缓经过他们的面前,风吹起上面的帷幔,一中年男人在闭目养神,还未再看一眼帷幔已重新合上。

苏安忱目光一凝,眸子黑沉沉的,夹杂着冷淡和嘲讽。双手攥紧,指节不自觉用力,那个人抛妻弃子身居高位,午夜梦回可会想起往事。

“苏兄,苏兄!”柳言青走了几步,见苏安忱还直直地愣在原地,回头大声叫他,“你刚才在想什麽,表情怪瘆人的!”说着,他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。

柳言青才开口,却噤了声,那双眼睛甚是冷淡,他能看出现在的苏安忱很不对劲。

苏安忱将那份恨意隐藏,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淡定,有些奇怪的道:“定是柳兄看错了,人总会有眼神不好的时候。”

柳言青看出他不想多言,没有直接点破岔开话题,“我看一路上遇见的赶考之人真多,也不知这次能不能高中,感觉我有点悬。以前不信神佛,现在进了这京城却是巴不得神佛保佑。”

“小嫂子有先见之明,可怜我就没有这麽个知冷知热为我打算的人。”说罢他羡慕地望向对方的平安符。

要不是知道那是慕柳儿送的,苏安忱看得跟宝贝一样。柳言青真想给对方抢了,需要平安符的明明是他。

苏安忱心想,娘子自然是最好的。他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平安符,也不知柳儿是否已经收到了他的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