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二娘冷哼一声:“就算江大人是好心,可最后还是没修好啊,反而害多少人没了性命。”
“这都是命啊,我们要认命。”
张二一声叹息:“之前朝廷的赈济还能让我们过上日子,可我们终究不能只靠朝廷啊,若不治水,我们的庄稼常年被淹,大家连混口粮食都难啊……这汤里没几粒米,莲儿刚生了孩子,怎麽能只喝这个……”
张二娘也是叹气:“几个月就淹一次,我们一直从河边迁移,到了这地方也只是暂住,若非户籍在此地,去哪里不能混口饭吃……”
两人在家閑聊,未曾提防,门却被骤然推开。
一对儿年轻男女站在门口,女子肤白若初雪,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几分,男子一身青袍,眉眼清隽,隐隐有几分矜贵的气度。
张二一家登时怔住。
谢璧开门见山道:“你为何会给江大人上香?”
张二一怔:“只是顺手而已。”
“只是顺手吗?”谢璧话锋一转:“当时你在哪里?”
“你说你娘不晓得事情真相,那你应该知晓当时的洪水为何突然而至,这也是你每年都来祭拜江大人的理由吧?”
“你……”张二无言以对,此人看着倒也尊贵优雅,怎的还听旁人壁角: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……”
“你可以装聋作哑,但你不是瞎子,你也能看得到家乡如今的惨状吧,如若此事不大白于天下,那所有人都会觉得此地水患猖獗是天意,任何人都无能为力,你们世世代代,都要靠救济为生,向别人卑微讨要恩典。”
张二双手紧紧握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