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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璧缓缓握拳,心头浮现无数思绪,轻笑一声,艰难开口道:“劳烦陛下牵挂,臣定然会将私事办理妥当,也绝不会影响国事。”

少帝点点头,也不好再说什麽。

两人静默了片刻,谢璧忽然道:“臣听闻这次建坝抗戎,唯有江西联名请旨不修堤坝……陛下也允準了……”

“是啊,朕不準又有何法子,自古以来那地方邪气,向来是能夺人性命的,就算朕答应了修堤,也不曾有官员敢去啊。”

谢璧擡眸,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出人意料的话:“若陛下真的想要修江西之堤,臣愿亲自前往修建。”

“什麽?!”少帝面色变了:“你怎麽突然又开始不要命了,那地方卷走了多少条人命,都是妄图修堤修桥送了性命的人……你也莫要全然不信,做事还是要谨慎几分。”

谢璧轻笑道:“此事蹊跷,蹊跷之事,多半是人为,臣想,也许是天意帮谁背了锅,顶了罪。”

“你是疑心江西修堤坝一事有名堂?”少帝摇头道:“那你想多了,你也知晓,江延当时就丧命在此地,秦淩从前也在此地任职,他对治水也颇有研究,可就连他也是在那地方蹉跎年华了——因此先帝才将他放入京城,刑部那里有从前的卷宗,你若想看,就尽可拿去看罢了。”

第68章 第 68 章

话已至此, 谢璧也晓得多说无益,事情究竟是如何,还是要自己探勘一番。

他转了话题, 和少帝开始聊未来的作战计划。

少帝越听眉心越是紧蹙:“这计谋听着倒是固然是好, 但恐怕太过委屈你了。”

要想让北戎彻底相信,谢璧自然还要继续和朝廷决裂, 受尽委屈和挤压, 才能让北戎更加相信。毕竟谢璧从前一直为朝廷效力, 突然和将军一起暗中投靠北戎传递消息, 怎麽都是说不过去的。

少帝笑道:“其实这倒也说得通,癡心错付,往往决裂更深, 爱之愈深,越是容忍到忍无可忍时就不再顾念旧情, 只要你配合朝廷演好这场戏,想来他们也不会生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