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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谢璧想到了,他救人时,决绝,果断,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。

裴昀眸光黯然,缓缓握紧掌心。

他常常怨怪晚月的前夫,可他今日所为,连前夫都不如。

谢璧背部受伤不轻,片刻后,血迹已染红衣衫,看上去甚是触目惊心。

至于要不要将谢璧留在秦家治伤,秦朗还没想好。

但不必他再去细想,已经有人来报:“老大,谢大人刚进家门就一头晕过去了,您看是擡去客栈还是……”

秦朗唇角抽动,无奈道:“想找个房间让谢大人安歇吧,再去找几个治外伤出名的郎中,莫要怠慢……”

好在秦家地方也大,安顿谢璧后,秦朗本也不想多有交集。

谁知谢璧却一反常态,甚是热络。

“祖父,这宅子是何时买下的,这院子里的太湖石模样精巧,我倒从未见过……”

“祖父,今日的膳食真是美味,难得竹笋烧得好,是哪位厨子……”

“祖父原来喜欢画鸟,我那里有几幅花鸟图,改日带来让祖父看看。”

秦朗忍无可忍:“……这是鹤。”

谢璧笑意不变:“那更好了,家父最喜画鹤,家中有不少瑞鹤图,改日一并带给祖父。”

秦朗:“……”

不得不说,秦朗对谢璧的性情有了几分改观,之前只觉他高冷清寒,但想着谢璧救下了江晚月,秦朗如今瞧着他,倒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。

患难见真情,谢璧当日远在京城,十几日的行程,马不停蹄,愣是三日就赶到了,这是为了晚月,不顾性命的赶赴碧胧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