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璧马不停蹄,不分昼夜,即刻从京城赶往潭州。
天黑了,暴雨如注,竹西望着谢璧在雨中狂奔的背影,喊道:“郎君,今夜先别赶路了,在驿站里躲躲雨吧。”
谢璧置若罔闻,咬牙又狠狠抽了马匹一鞭。
他在京城,看到银蟾的信,又看到笛儿的信。
细瘦的笔迹,仍旧清婉,镇定,信笺上只有简短的几句:“民女身为船所之人,竟被逼嫁,民女一心报国,不愿涉足情事,请大人成全。”
纵使身处险境,向自己求助,她仍克制,清醒,就算他帮了她,按这封信的口吻,也是他施以援手,成全了她报国舍家的决心。
谢璧将信笺小心翼翼护在炙热的胸口。
冷淡也罢,疏离也罢。
她能给自己写信,能在危急时刻想到自己,便是还未曾对自己彻底失望……
他就算拼了性命,也要将她救出。
谢璧半是激动,半是忧虑,毕竟,江晚月若是有人可求,定然不会写信给自己,想必她如今……已在碧胧峡孤立无援……
谢璧一想到此,更是焦灼难耐,恨不得立刻飞回碧胧峡。
至于银蟾的信,对比来看更是让人不寒而栗,秦家对裴江二人的婚事格外热心,甚至到处招徕布置人手。
可这是裴家的婚事,退一万步,也轮不到秦家布置人手。
而秦家如此热心,定然想在这场婚事中,定然有自己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