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一家人过着平静温馨的日子,笛儿的父母也甚是欣慰感激。
江晚月点点头,很能理解笛儿家人。
这场战事影响的不止是南北格局,时局的动蕩,影响了许多人的心理。
家中有儿子的,不再求儿子上进,只想着莫要打仗征兵,家中有女儿的,便是急急为女儿找个靠得住的夫家,好在乱世之中多份依仗。
两人走进书院,渺渺烛火下,萧儿站着似是在说些什麽,另一人坐在椅上,侧脸清隽,光影流转间,隐隐有幽沉的压迫感。
江晚月一怔,下意识就想转身。
可已经走进来,再想离开,未免刻意。
江晚月跟在笛儿身后,一起向他问安。
头顶,似是缄默了一瞬后,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:“我此番是来书院探讨学问,未穿官袍,姑娘无需多礼。”
笛儿看今日的谢璧似是很亲和,便笑道:“我哥哥只是个生员,听闻大人年纪轻轻便中了一甲,他能和大人探讨什麽?”
谢璧言语很是松弛:“你是笛儿吧?三人行,必有我师,和令兄交谈,很有啓发。”
笛儿一惊:“大人怎知我名字?”
谢璧望向他从前的妻,她站在笛儿身后,始终垂着头,很是安静。
他怎麽会知道呢?
婚后的夜间私语,她曾在枕畔提起过几次,还说待到一起去碧胧峡走春时,可以好好介绍,让他和她从前的朋友相识。
走春时,他失约了。
如今来了,却再也不是可彼此介绍交往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