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秦家越来越多的人追随江晚月,但秦顺丝毫都不觉得奇怪,她的见识,心胸都比一般男儿要宽广,还有一股男子缺乏的细腻善意,让和她相处过的人,总能为之动容。
谢璧手心受了伤,一直未曾痊愈,这些时日裹着纱布,几日换一次药。
郎中看了看伤势,有几分焦灼道:“算日子是该长好了,这口子怎的一直未曾痊愈……郎君是贵人,和此处水土不服也有关系,大人要小心些了,平日手掌千万莫要再用力,静养为上。”
谢璧轻笑着,仍是不在意的模样,他对伤势是不在意的,但却觉得郎中的一句话甚是刺耳。
谢璧淡淡道:“我在此处一切都好,也没觉得有何不习惯的。”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
这是她的水土,她的家乡。
他下意识地,不想和她格格不入。
在一旁的竹西却不由撇了撇嘴,郎君是个精细雅致的人,如今到了碧胧峡却改了性子,平日戴了雨笠就匆匆出门,丝毫没了在京城时的讲究。
甚至,郎君每日都特意和邻居刘大妈学湘语,说是既然成了此地的父母官,就要听民之声。
可竹西知晓,这都是郎君用来骗自己的。
刘大妈来到谢璧的住处,照例要教谢璧湘语。
谢璧在刘大妈处学了很多话。
有邻里问候,有陌生人打招呼……
谢璧喜欢湘语,成亲那麽久,江晚月未曾和他用湘语谈过天。
只有一次,她不小心说出了几个音,谢璧记得自己当时立时蹙起眉心。
他不愿自己的妻连官话都不会说。
之后江晚月也越来越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