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文却正色道:“都说谢大人仙鹤骨松姿,不染凡尘,我却觉得他是最最有凡心之人,能这般为女子这样着想,也不知哪个女子有福气,能做他的妻。”
也不知哪个女子有福气能做他的妻。
这句话,曾经无数次的掠过自己脑海。
唯有真的成了他的妻,才知晓,所谓福气,并非人人可享。
江晚月心头一颤,将脸偏了个方向。
阿文却未曾罢休,低声道:“晚月,你不是在京城呆过一年吗?可曾有见过谢大人?或是听过什麽有关他的事情?”
江晚月脸色渐渐没了血色,她缓缓握紧手指,语气发涩:“谢大人……是贵人,纵使我去了京城,和他也是云泥之别,咫尺天涯。”
阿文面露失望,江晚月面色煞白若冬雪,捂着手帕轻轻咳了几声。
阿文忙回过神,轻轻拍着江晚月背:“晚月……你……你这是怎麽了?”
江晚月低声道:“无妨,只是有些……晕船惧水罢了。”
“晕船惧水?”阿文怔住:“你……你不是最不怕江浪的吗?从前夏日,还总带我们去江浪里采莲蓬……”
江晚月唇角的笑意渗出几分涩然。
坠入深冬冰窟,落水无人搭救,两次绝望时的挣扎,让她对江水的畏惧早已融入骨髓,望着起伏的江面,江晚月手指轻颤,她忘不掉在水中的无助窒息,方才在船上她面色镇定,其实早已心绪翻涌,恐慌无助的情绪涌向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