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叮咛嘱咐:“姑娘,定然要小心啊,这年头不太平,还是先回家吧……”
江晚月笑着应下:“我从小在此地长大,对水路熟悉,不必挂心我,我定会小心。”
衆人不舍的登船离开,谢璧带着斗笠排队下船,恰好听到这番对话,眸光微顿。
北戎步步紧逼,大船不可久留。
江晚月为何不和衆人一起撤退到小船,倒只留下几个人和一个快船?
听她的语气,倒似有什麽要紧事要做,但眼下这个时机,能有何事比逃命更重要?
谢璧本可以拉低帽檐,低调的和衆人一起坐船去潭州,但江晚月的那几句话,却让他心神不宁。
她不急着归潭,究竟还打算要做何事?
他本不打算在船上和妻碰面,既已和离,尘埃落定,两人也该各有前路,再说,如今他狼狈逃难,孑然一身,也实在不是相逢的好时机。
但恰逢乱世,就算是萍水相逢,帮过他的路人,他也不能就此离去,袖手旁观。
更何况,她还是他从前的妻。
谢璧未曾下船,和竹西二人躲在船板后,目睹衆人都上了小船。
江晚月望着衆人远去的船只,轻叹道:“这次没了后顾之忧,我们便能好好去找那几个人的下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