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悠悠衆口,堵不住的。”江晚月淡然道:“所以还是和离吧。”
谢老夫人一怔,手中的茶碗差点摔在地上。
“什……你说什麽?”
“母亲,事已至此,郎君和我,还是和离为好。”江晚月唇角的笑意始终未变,语气平静道:“如此我也不必费心解释,郎君也不必受人指摘。”
谢老夫人僵了半晌,一时惊骇到不知说什麽,半晌,方怔忡道:“你怎会如此想……你们这门婚事……这可是陛下赐婚……”
谢老夫人惊疑交加,只当江晚月在刺激她,或是故意玩把戏威胁震慑她。
江晚月摇摇头,语气平缓道:“陛下只是不愿谢家和手握实权的人家结亲,又恰好撞上我和郎君早有婚约便顺水推舟了,京城清贵人家甚多,郎君大可另选别家之女,陛下定不会阻。”
谢老夫人张了张嘴,却不知要说什麽。
她本来以为这是江晚月的计谋。
谁知她分析得一本正经,她倒是越听倒是越拿不準了。
谢老夫人决定先稳住江晚月,叹气道:“好孩子……你何苦这般自轻呢?谢家将你娶回来,那就是正经的妻,你又无七出之罪,怎的就闹到这个地步,竟说出这等让人寒心的话……”
“母亲,不是休妻,是和离。”江晚月望着看似伤心的谢老夫人,只觉得可笑至极,当时在船上要逃命时未曾有一人想到她,如今倒是惺惺作态:“晚月深思熟虑,此事已和郎君提过,晚月真心相离,并非自轻。”
她留在谢家耽误光阴,才是自轻。
谢老夫人无话可说,怔怔的看着江晚月纤长身影渐渐远去。
她收回视线,却发现有一抹清隽修长的身影站在回廊处。
谢老夫人没想到儿子竟然也在。
也不知他来了多久,又听到了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