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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漾带着醉意摆了摆手,他刚聊罢朝政,笑道:“今儿你带了母亲妻儿,我本不该扰你,你陪陪她们吧,我也去歇着了。”

谢璧缓缓吃着酒,席间,崔漾带来的爱妾已遣侍女来催了数次,可自己这边,却极为安静。

谢璧擡眸看了眼二层画舫,只能瞧见灯盏晃动,隐隐听到庆官的笑声。

也不知妻此刻在做何事。

谢璧对月吃酒,摇头道:“无妨,也没谁需我陪。”

崔漾已站起身,顿了顿笑道:“你婚后不过一年,正是柔情蜜意之时,夫人自是不能离了你的。”

谢璧摩挲白玉扳指,沉默未语。

崔漾忽然想起一事,笑道:“不过你夫人也是真有本事的,能接住安王的生意,非同一般啊。”

谢璧一怔,皱眉:“什麽安王的生意?”

崔漾面上也微微一惊:“怎麽?你竟不知晓吗?”

崔漾父亲正是督管漕运的官员,知晓最近安王分派的物件,皆由永州江家运送,因他是谢璧好友,知晓谢璧妻家姓谢,也是在永州,便留了个心眼,待运送的漕船到了,才发现船长就是当初将江晚月陪嫁大船开来京城的男子。

崔漾将始末大致和谢璧讲了讲,笑道:“真好啊,安王可是个大主顾,江家接了这门生意,我看着也是风生水起,我看他们江家的人,也皆是实在靠谱的,船只配备也极好,这对安王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……”

崔漾喋喋不休说了几句,便摆摆手下了船,和那侍女下了船,一同坐接洽的小舟划向自己的画舫。

江晚月在一层最西边房中剥橙子,把柑橙皮贴在秋璃穴上,轻声道:“可好些了?”

秋璃忍着晕船的恶心,惶恐道:“多谢夫人,我无事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