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月缓缓握紧手中的帕子。
谢璧的追问,倒让她觉出几分可笑。
谢家交换信物后,十几年都未曾露面,这十几年来,他和秦婉情投意合,京城衆人皆知,这十年来,就算她和旁人来往,乃至成了亲,又有何错?
江晚月擡眸,沉默良久,忽然轻声道:“若非偶然有人认出谢家的家徽,若非江家千里来京寻亲,想必此刻,我和夫君,还是陌路人吧。”
谢璧神色僵住。
江晚月平静道:“谢家许是心血来潮定了亲,自是不会屈尊探寻,正因如此,这麽多年,那信物的主人才杳无音讯。”
江家身在碧胧峡,无权无势,要查婚约,何其艰难。
可谢家当时位列首辅,手握重权,真心要查,动动手指便可。
可最终,还是江家千里万里,主动找寻到京城。
“外祖父不会让那虚无缥缈的信物毁了我的一生,祖父有他的筹谋,皆是为我考虑。”江晚月垂眸:“后来得知婚配之家,外祖父重诺,遣人上京寻你。”
江晚月隐瞒了真相。
外祖父知晓订下婚约的是身为首辅的京城谢家后,非但未曾急着去攀交,反而想毁了信物。。
她那时和裴家的婚约已稳,裴家家世清白,裴昀已进了武备军营,前途远大,且离家也近。
而谢家,虽位高权重,却远在京城,况且,这麽多年音信全无,可见并未上心。
外祖父只当女婿未曾和谢家订过亲,想让江晚月顺顺利利嫁给裴家,一世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