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璃着急,语气有几分僭越,江晚月仍温婉谦和淡笑:“郎君能出大理寺便好,我本就是盼他平安归来,如今已然如愿,不算……不算白受苦楚。”
其实方才……她很想问问他这些时日在大理寺过得如何,也想和他诉说自己有多悬心。
可谢璧仿若他书斋中挂着的山水名画。
月影高寒,透着清冷仙气,她心生局促,不敢冒然。
转眼天色渐渐黑沉,谢璧仍未曾来院中,倒是他的贴身丫头雪影来取谢璧御寒的被褥,看向谢晚月的眸光,含了几分忧愤轻蔑。
谢晚月心里一沉,看向秋璃:“郎君又歇在琴筑了?”
霁泉坞是谢璧的住处,谁知婚后那几夜一过,谢璧就未曾再来过。
琴筑本是谢璧的书房,可成婚后的大半年,谢璧晚间便休憩在那里,之前是夏秋倒也罢了,可如今天气转冷,琴筑没有地龙,谢璧又刚从大理寺出来,怎能受冷?
江晚月攥紧手中帕子。
全因她在此地,连累谢璧有房不能回。
“让郎君来霁泉坞吧。”谢晚月拦住雪影,笑着:“这些时日我一直歇在偏殿,主屋的床榻都还是郎君的,若郎君……郎君真的因我在此处不归,我今夜就去旁的院子。”
雪影冷冷瞧着江晚月,语气却还恭敬:“三夫人说笑了,您身为正房夫人,怎能去旁处歇息?郎君歇在琴筑,也是忙于政事,夫人不必多心。”
说罢这话,雪影再不理会江晚月,只径直收拾着冬日里谢璧需要的物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