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她想明白,花辞镜继续道:“阿晚,我想办法把你的破军枪拿到手了。咱们一起离开这里,行麽?”
“离开?去哪?”晚云灼问。
花辞镜向前一步,抓住白骨笼的笼骨,神情有些激动:“我们一起离开这些是非,没有什麽人族、鲛人,就只有你和我。我们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,好不好?”
晚云灼听完,微微蹙眉。
她冷静地看着花辞镜,道:“你真让人失望。”
花辞镜愣住,些许癫狂的眸色中掺杂了一丝茫然。
晚云灼道:“你乃鲛人世子,我为人族将军,都担负着一族兴衰荣辱,怎能生出撂挑子不干的想法?”
花辞镜擡起手,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,笑容凄凉:“我只是鲛皇的一枚棋子……阿晚,你又何尝不是呢?人皇如此对你,你不恨不在意麽?”
晚云灼脸上无波无澜,下了逐客令:“你若是来对我说这些话的,便请回吧。战场以外的地方,都不该是我的归宿。”
花辞镜擡眸,隔着白骨笼,凝视晚云灼。
竖着的笼骨将她的面部划分成几块,视线很容易聚焦在她的双眸上。
明明是一双笑起来就盛满了整个春天的眼眸,却总是清清冷冷的,如同隔了一层薄纱的春山,他跋涉了好多年,也无法行至其山脚。
太冷静,太淡定,太疏离了。
“阿晚,你……你是不是,觉得我太弱了,所以没有选择同我结生死契?”
花辞镜挣扎片刻,还是问出这个他很想问的问题。
晚云灼一脸莫名,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是啊。”
这岂不是废话?
她既在预知梦里看见了与他成婚的下场,哪里还敢继续同他结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