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前的晚上,天还未黑,谢临珩就将虞听晚抱去了泉池。

水面激蕩,圈圈涟漪自两人周围散开。

锦衣华裙散落一地,明亮的光线中,虞听晚擡眼去看他身上新添的很多密密麻麻的疤痕。

有已经结疤的,肩头还有几处伤势未愈的。

她指尖落上去,怕弄伤他伤口,没靠近他肩头上的那几处伤,只用指腹碰了碰他胸膛处刚恢複不久的深长的伤疤。

“疼吗?”

他笑了声,捉住她的手,将她压在池壁上,擡着她下颌索吻。

“不疼。战场杀敌没有不流血的,但一切都是值得的。”

他掌着她腰身,将人亲密地抱在怀里,又说:

“北境大部分的城池都已攻下,他们落败已是定局,再有一个月左右,战事便能结束,到时候,国家安定、子民和乐,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。”

虞听晚动作间刻意避开了他身上的伤处,主动擡头回应他,伴随着池水声,她的声音温柔且坚定。

“好,我等你回来。”

他拥紧她,力道很重。

池中水声亦更剧。

被随手扔在池边衣裙中的镂空香囊,不知何时沾了水,但池中的二人谁也不曾注意到。

第二日一早,谢临珩準备离开。

他本想着,像前两次一样,不吵醒她,让她多睡会儿。

但今天,他刚从榻上起来,虞听晚就很快睁眼醒了过来。

谢临珩有些意外,撩开一半床帐,坐在榻上揉了揉她脸颊,“天才刚亮,时间还很早,怎麽醒了?再睡会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