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入眼帘的,是一张清贵冷淡但又不算陌生的脸。
司家长子,司长晔。
两人对视一眼,她唇瓣动了动,一时间,却没发出声。
池水冰冷,她全身已湿透。
后侧面,青石路上还有几个外男正往这边赶来。
她这副样子,属实不能见人。
不然以后,如何再清清白白嫁人。
司长晔并未多犹豫,当即便解下身上的披风,系在了她身上。
将她严严实实捂住。
身旁的连雀看着司公子将身上的披风护在她们小姐身上,嘴唇动了动,但最后,什麽都没说出口。
有这件披风的遮挡,好歹能遮视线。
比方才浑身湿透衣裙紧贴在身上的模样要好太多。
陈洛杳呼吸发紧,经过初冬的冷水一激,脸色比昨日还要苍白,没有一丁点血色。
她垂眸看了眼身上的披风,撑着发软的双腿,稳住身形,往后退了一小步,同司长晔拉开了一些距离。
轻垂着头,周全地对他道谢:
“多谢司公子相救,这份恩情,洛杳无以为报。”
司长晔垂眼看她,面前的姑娘柔柔弱弱,脸色苍白得不正常,身形纤细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。
但尽管如此,她刻在骨子里的礼仪仍没有半点差错。
哪怕任人鸡蛋里挑骨头,都挑不出半分错。
他收回手,余光扫过那还漾着水纹的池水,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,对她说:
“举手之劳,陈姑娘不必客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