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,你是个良人,但婚约的事,是我有愧于你。”
这段时日,虞听晚一直在想,
若是最初在设法离宫时,没有以先前那段婚约作为媒介,
若是她最开始,并没有通过楚时鸢和宋今砚书信联系,并没有因迫切出宫而重新考虑婚约,
是不是……
如今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?
当时她想要离开的心太迫切,迫切到,不惜以婚约作赌。
现在回过头去看,其实她那时走的第一步,就走错了。
那段早已成为过去的婚约,只适合随着过去一起被埋藏。
做不了破解她那时困境的救命稻草。
见她态度坚决,就算他重提建成帝,都无济于事,宋今砚眼底暗下来。
他呼吸顿了顿,看着手中攥着的蝴蝶簪,好一会儿,苦涩笑了笑,才道:
“我一开始以为,出了宫,我们真的就能在一起了……”
“既然晚晚不想再继续婚约,那我们……就把先帝赐的那桩婚事作罢吧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他话音一转,欲言又止。
虞听晚看向他,问:“什麽?”
他涩然勾了下唇,勉强扯出几分笑意,抓住她最后对他的这份愧疚,对她说:
“东陵四处战火缭绕,暂时难寻避身之处。”
“如今婚约作废,我本该早些离去,但一时难找栖身之所,晚晚可否,容我再留些时日?我不会打扰到你,也会避免常出现在你面前,等外面战况好转些,我会尽快离开。”
他定定看着她。
瞳仁深处,是隐秘的期待。
听罢,虞听晚点头,只回了两个字,“也好。”
这两个字一出,宋今砚眼底那抹期待褪尽。
也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