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猜到,刚才她的晚晚去做什麽了。

也能猜到,她突然之间情绪大变,是因为什麽。

司沅沉默一会儿。

压住喉咙中那股涩然,才闭了闭眼,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,声音很轻很轻,半分情绪不外露地对她说:

“傻孩子,我们肯定会离开的。”

母妃一定,会帮你离开的。

……

或许是受太医那些话的影响,也或许是虞听晚怕极了唯一的一个亲人也丢下她离开,自从太医离开后,她便寸步不离地陪在司沅身侧。

像从前那样,想尽一切办法,逗母妃开心。

让她开心一些。

再开心一些。

希望能短暂的,帮她化解两分心中郁结。

哪怕只是一时半刻也好。

直到午时末。

司沅耐不住疲倦,在寝殿小憩。

等她睡着后,虞听晚放轻动作,离开霁芳宫,去了承华殿。

路上,若锦低声问:“公主,宫中大权都在东宫,陛下手里早已无实权,咱们不该去东宫吗?”

虞听晚眼眸冰冷,“宫中大权,确实都在谢临珩手中,但霁芳宫的掌控之权,在陛下手中。”

谢临珩确实掌控着所有大权,所有人的生死命运,尽在他一念之间。

可唯独,霁芳宫中,她母妃的去留,握在谢绥手中。

不然,前段时间两次册立太子妃典礼时,谢临珩不会顶着全朝文武百官的抗议,生生压着礼部準备婚期。

就算现在太子妃的册封大典日期已定,储君大婚婚期也已定下,但说到底,只要她母妃不离开皇宫,她和谢临珩之间的身份,终究还是名不正、言不顺。

所以在现在的皇宫中,除了她之外,第二个迫切地想让她母妃离宫的,当属谢临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