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临珩的手段,虞听晚太清楚。

想要出宫,无异于癡人说梦。

她垂着眼,维持着唇角的弧度,反握住司沅的手,尽量用最无所谓、最宽慰的语气说:

“出不出去无所谓,只要母妃好好的,只要我们母女在一起,就足够了。”

司沅眼底激起一抹酸涩。

无所谓?

怎会无所谓?

她怎麽能,眼睁睁看着,她的女儿跟她一样,被生生困死在这座牢笼里?

司沅摇头,拍了拍虞听晚的手背。

“不够,晚晚,你答应母妃,若是将来有机会了,一定要离开这里。”

“这座皇宫,是你出生的地方,也是你自小长大的地方,但绝不能是,将你困成笼中雀、郁郁而终的地方。”

身为母亲,没有谁,比司沅更了解自己的孩子。

现在虞听晚的状态,和从前那个明媚开朗的女儿,完全不能比。

这才短短一个月而已,就到了这种地步,那等她离开了,她的孩子,该如何熬?

越过这个话题,虞听晚瞧着自己母妃,想到她刚才有些异样的脸色,始终放不下心,她喊来若锦,让她去请太医。

司沅无奈轻笑,“母妃的身体,母妃自己清楚,不用这麽麻烦。”

虞听晚执意坚持,“还是让太医好好诊诊,才能安心。”

司沅见拗不过她,只能应下。

很快,太医来到霁芳宫。

张荣跪身行礼:“微臣参见泠妃娘娘、宁舒公主。”

“免礼。”虞听晚起身,给太医让出号脉的位置,“张太医,来为母妃号号脉,看是否是染了风寒。”

张荣应声,拿出帔帛,覆在司沅手腕上。

他手指轻搭在帔帛上,诊着脉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