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,衆人便反应过来。

宋家高居太傅之位,宋家嫡子更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,不管是身份,还是地位,赐婚于宋家,合情亦合理。

只有谢临珩。

只有谢临珩,乍然听到赐婚二字,久久握着酒盏,迟迟没回过神来。

少年初次动心,并不识情滋味。

当赐婚二字,从耳入心,再传遍每一根神经,心里才遏制不住的骤然一空。

就像有个什麽东西,生生刨开胸膛,将内里掏空一般。

一瞬间,空落落的,紧接着,所有的空洞,被极致的痛填满。

紧攥般得疼。

大殿中央,宋太傅和宋今砚谢恩的声音如针扎钻进耳朵,他握紧酒盏,转头看去。

虞听晚高坐上位,目光落在宋今砚身上,唇角微微上扬。

她愿意的。

她愿意嫁给宋今砚。

也是。

建成帝那麽疼她,怎麽会让她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。

谢临珩收回视线,一眼都不再看。

可胸膛中那股尖锐的疼痛,却迟迟不散。

直到这一刻,他才意识到:

这些年,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注意到她,总是在别人提及她的时候走不动路,总是潜意识中关注她所有的消息,不是因为别的,只是因为,早不知在什麽时候,他对她动了心。

可他从未尝过情滋味,他不知道什麽是喜欢,

这份感情,他察觉得太迟。

可换言之,就算他提前觉察了,他也无力更改什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