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话中尽是控诉,不满地瞪他。

“身为东陵储君,殿下就这般言而无信?”

暗卫……

谢临珩眼底的温色褪了些。

他并未拆穿她,只是指尖漫不经心地勾起她肩上的一缕发丝缠在指节上把玩。

看向她的视线中,有无奈,更多的是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幽暗冷沉。

“宁舒,我答应你的,是你成了我的太子妃,才会撤去所有暗卫。”

虞听晚拧紧眉,眉眼间愠色明显。

她用力扯开他的手,一刻不停,起身就要走。

“按照东陵的规矩,男女双方正式婚嫁前,连见面都大有讲究,哪个像你我这样,婚前公然宿在一处?”

她语气幽懑,细眉紧蹙。

“谢临珩,说到底,你还是不信任我。”

“嘴上说着信我,各种承诺都应,可实际上,还不是满心戒备,连几个暗卫,你都不诚心撤掉。”

谢临珩及时握住她手腕。

用力将人拽进怀里,紧紧搂住。

虞听晚被他拽的身形一晃。

下一秒,下颌被擡起,那双漆如冷星的深眸直逼眼前。

他眸色深得如万丈深渊。

诡谲、阴翳、幽深。

能轻而易举看透人心底真实想法。

虞听晚心下染上慌乱,好在面上半分不显。

谢临珩指腹摩挲她眼尾,似玩笑般问:

“我不信你?宁舒,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,承诺的每一件事,真的能保证,全部都是真的吗?”

有时候,假话说多了,就算变不成真的,也会成为习惯。

正如现在,谢临珩问完,虞听晚几乎是出自本能与习惯,想都没想,就给出了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