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不虞嘟囔:“我怕他是串通公仪先生骗我的。”
“公仪先生是这麽通晓人情世故的人?”
“那不可能是!”时不虞被这一提醒,顿时从牛角尖里钻出来,精神抖擞:“他这些年所用的药材可都是阿兄们给他搜罗来的,他敢和白胡子串通!”
想通了这点,知道白胡子真就是身子弱才不能再出远门,时不虞也就放心了,撩起帘子道:“宜生,去你家。”
宜生慢了半拍才应:“是。”
时不虞在半道上把麻袋都买好了,但是没有用上,还把宜生留下了。
何家在当地也算是旺族,当年一双儿女忽然失蹤,发动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关系也未能找到,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半年后,何母经受不住这个打击,死不瞑目。
何父惦记着幼子还小,强撑着身体熬着,几年下来也已经是强弩之末。
京城那事传到当地的时候,他怀疑儿女是不是也在其中,每一张画像都看得心惊胆颤,好在那些画像里没有儿女的模样。
可心下生了疑,就连梦里都是那些可怕的场景,连惊带吓的,身体越加不好。
何宜生回来时,何父已经缠绵病榻半年,早都下不来床了。
便是何宜生早就决定好了自己的将来,面对家中这样的情况也割舍不下。
“愧疚什麽,你现在就是想跟我走我都得劝你留下。”时不虞笑:“你的一生还长,可你的父亲已经到了黄昏,留下来陪他才是对的。还有你那个弟弟,这两天我仔细留意过了,是个好孩子,你好好教他,他能支撑起何家门楣。”
“是我想跟在姑娘身边,只有在姑娘身边我才最自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