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鸿心下莞尔,刚才还觉得他长进了,这般姿态,又将他打回了原形。
可这样的二弟,让他更觉得心底酸涩。
这一遭劫难,时家谁不是脱了一层皮。
不过眼下正事要紧,时鸿直奔主题:“我们身份敏感,一开始不敢露面,后来也不敢四处打听,得到的消息不多。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,安殿下是谁?我不记得皇室有这麽个皇子。”
“安殿下,名计安,是先皇之子。”
一直没有说话的时烈睁大了眼睛:“先皇之子?如何确定的?母妃是谁?”
“丽妃之子。”时绪详细的将安殿下身份相关的事一一道出,然后才道:“而这些,都是在小妹不虞的步步谋划下才成。”
时烈神情怔忡,不虞,这个名字熟悉中又透着陌生,一眨眼,将她送走已经十好几年了。
时绪忍不住问:“祖父,您早知那位老先生是国师是不是?”
“当然。”时烈并不否认:“此事眼下并不要紧,先说其他事。不虞投靠了安殿下?”
“听不虞话里的意思,不是投靠。当时时家要被夷族,不虞为救下时家人和安殿下做了交易,他助不虞救下时家人,不虞助他成事。”
时绪将当时劫囚和在虎头寨安家的事详细告知,打开了话匣子,后边的就好说了。两人在京城时做下的那些事,打造出了后来怎样的局面,如今又是什麽情况,以及不虞察觉到时家还有人活着,他又为什麽出来寻人,全无隐瞒。
时烈听得认真,他没想到平宗竟有个儿子,并且如此优秀,只这一点就足够让人高兴。
可偏偏他时家出了个女儿,优秀程度并不低于平宗之子,这就更让人高兴了。
谁能想到,当年那个喜欢拿根竹竿到处戳的孩子,被国师教导得如此出色。
时绪将自己所知的情况悉数告知,两人又问了些话,一来一去的,眼见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