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受了风寒,不要紧,吃上几剂药养养就好。”
万霞闻言过去端走了曾正面前的茶,有些茶解药性,得换成更温和一些的茶水。
曾正看她一眼,拿起手边的物什,解开层层包裹着的布巾,露出里边一截泛着绿色的东西。
“那一户人家如今过得不好,我给了他们一些钱,和他们说他家祖上与我有恩,我如今发达了,回来给他们寻个风水宝地重新埋葬。他们百依百顺,全无怀疑,自也不知我带走了一根人骨。”
时不虞看着那绿色就知道碰不得,她非常惜命的不靠近,也不去拿,只是问:“都过去这麽多年了,还有毒?”
“对。”曾正握着没解开的那一头,指着那骨头道:“外层已经看不到多少绿色了,反倒是骨头里边颜色更浓郁,可见这毒有多深入骨髓。”
时不虞轻轻点头:“若先皇真是中了这种毒,那他的骨头颜色一定比这个要绿得多。”
“可你没法确定。”曾正小心的把骨头包好,轻轻放下,边道:“先皇的陵墓一般人进不去,就算进去了,也没人有那个胆子去开棺,无法砸实这一点。若姑娘想要拿这个来说事,风险太大,毕竟还有别的可能,若不是这种毒呢?”
“我不会靠这一点去扳倒皇帝。计安他有资格,也有能力去争,这件事的用处只在于能更突显皇帝的恶毒。”时不虞拿起杯盖又放下:“如今的大佑前有狼后有虎,若再内斗,被瓜分是迟早的事,所以,我绝不会给皇帝内斗至你死我活的机会。”
要不是因为外有强敌,还是俩,就白胡子那个爆脾气,哪可能选择这种迂回的方式,早亲自上阵打烂皇帝的头给弟子报仇了。
曾正喝了口茶压下喉咙的痒意,问:“一年七城,有把握?”
“有。”时不虞承诺:“曾大人放心,一定不会让你白忙活。”
“只要结果是好的,我不在意是不是白忙活。”曾正看向对面的人:“我很乐意在先皇的事情上出一份力,也算是全了当年的君臣之情。”
时不虞突然就有些遗憾自己晚生了几十年,没机会见那个被这麽多人惦记着,拼命着的二阿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