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则有些犹豫:“这样,他的权力是否会太大了些。”
“我要是这点权都不敢放,你才要担心你家主子是不是托付错人了。”
时不虞端起茶来喝了一口,略带苦味的茶让她不喜,但仍是多喝了两口:“计安一开始将肖奇放到金吾卫,一定想不到他在短短时间内能做到八品,这说明肖奇是个有能力的人。有能力,还忠心,现在多担些事,以后多得些功劳都是应当。”
言则弯下腰去:“小的僭越了。”
“生存环境使然,这些年你们谨慎惯了,也不算错。”时不虞把话题拉回来:“郑尚书那几个人后续有什麽动静吗?”
“有。左监门卫大将军袁浩从成公子那里离开后,没多久就去了朱宅。随后,御史中丞刘延和朱御史一起过去了。”
时不虞轻轻点头,左监门卫之前被何兴杰拉下水了,他去那里非常说得过去。至于刘延,凡重大案件,都是由御史台和刑部、大理寺组成三法司联合审理,他一个御史中丞过去也合情合理。
至于另外几个,今日怕是找不到理由了。
“给袁将军递句话,今晚多安排些人巡视,理由都是现成的。”时不虞摆摆手:“没别的事就快去找肖奇吧,今日他那里是重头戏。”
“是,小的告退。”
把一盏茶喝完,时不虞起身,将全套笔墨纸砚搬到地板上摆了一地,又铺开一张宣纸,布置成自己最舒适的样子。
磨墨的功夫,心里也思量好了,她趴在地上,提笔蘸墨在纸上落笔,将今晚对方可能会动的人,自己的安排,对方会用的招数,她的反制,对方根据她的反制会有的反应,到时她又该如何应对,几个来回的拉扯,都一一理顺。
将写满的两张挪开,新铺一张,又将今晚对方不动,明天可能会有的动作一一预测,她再对应去拆解,自己要如何做。
只有将别人可能会走的路走尽,她才知道,这条路上都有些什麽,也才知道如何避开那些坑和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