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生不用她说什麽,飞跑进屋里端起姑娘未喝完的茶出来递过去。
确定药喂进去了,万霞抱起姑娘回到卧室安置到床上。
示意宜生和跟来的青衫翟枝出去将门关上,万霞踢了鞋子上床,扶姑娘坐好,坐到姑娘身后脱了她的衣裳,一手扶着她,一手用巧劲推拿后背。
一会后,感觉到姑娘的呼吸终于趋于平稳,她才停下动作,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,就这麽片刻功夫,她已经额头冒汗,后背尽湿。
稍缓了缓,她又赶紧将姑娘的衣裳拢好,扶着她靠躺在自己身上,扯了被子过来将两个人都盖住。
时不虞蹭了蹭阿姑的下巴,声音虚弱无力:“我好了。”
“是阿姑疏忽了。”万霞把人抱得更紧一些,也蹭了蹭她。
姑娘已有将近两年未犯病,她大意了,上次姑娘有迹象的时候她就应该提高警惕才是。
时不虞轻轻摇头,这会没力气,就不和阿姑争辩了。
“睡一会,阿姑陪着你。”
“不困。”何止不困,时不虞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麽清醒过。
自小,白胡子就教会她自己和自己对话,教会她常在心里问自己为什麽。
为什麽要这麽做,为什麽会生气,为什麽这麽理解……
她也就习惯了去寻找答案,这个答案不需要告诉任何人,也不为任何人,只为了让自己知道。
白胡子说,人可以装糊涂,但不能真糊涂。
所以,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