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十安深深一礼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齐心托起他,再次感慨这个学生苦尽甘来。
“沉棋先生能出门了?”
“刚刚才问过大夫,说是注意着些别冒风,出个门没问题。”齐心道:“你媳妇送来的那个大夫医术不错,我瞧着不比御医差。”
言十安脸上只剩下笑了,一个人过来报喜,回去的时候多了两辆马车。
时不虞得着消息忙去相迎。
今日这样的场合,她不打算让自己看起来病歪歪的,穿一身白底绿纹的衣裳,头发梳成垂鬟分肖髻,用了和衣裳相衬的全套绿宝石首饰妆点,看起来端庄之余又有着二八年华的姑娘家该有的生机勃勃。
“今儿倒是鲜亮得很。”齐夫人拉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,越看越觉得顺眼,再一看十安的眼神只往这边瞟,掩嘴偷笑着打趣道:“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,遮遮掩掩的做什麽,平时还没看够?”
时不虞乐得看言十安的戏,在他再次看过来时朝他眨眨眼。
言十安看了个正着,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口水呛得咳嗽起来,难得的狼狈样逗得几个长辈都笑起来。
见他被别人取笑,时不虞又护上了,把话题转开了去:“沉棋先生看起来好多了。”
“再不好,就该你们去喝我的酒了。”沉棋瘦了一大圈,才到京城时头发还是斑白,如今已是白发多于黑发,看起来苍老了不少。
“沉棋先生藏的定是好酒。”时不虞似是没有听懂,笑道:“三日后殿试,要是我表哥得着好成绩,先生可要赠他几坛才行。”
沉棋对她真是有些刮目相看,顺着这话应下来。
齐心摸着胡子笑了,拍了学生的肩膀两下,这媳妇没找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