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绪垂下视线,不想让小妹看出太多情绪,可加快的呼吸却暴露了他此时心中的起伏。
“忠勇忠勇,忠给出去,然后勇往直前吧!”时不虞也有点心疼这个在时家最亲近的家人,正因为不是重任压身的长子,他才能一年跑去看她一回,这一个来回就差不多两个月,平素还沉迷画画,一个如此不务正业的人突然要扛起一个家族,怎会不辛苦。
“不还有我吗?不用怕做错决定,我给你兜着。”
时绪笑了笑:“不是说能管的有限吗?又管上了?”
“我总不会看着时家走向绝路,你只管放手施为就是。”时不虞起身:“热茶都没一盏喝,我回去了。”
“你这也太冤枉人了!”时绪气笑不得:“才送到你手里的时候可是滚烫的开水,那会你不喝,放凉了你又嫌弃。”
“就嫌弃,嘘嘘嘘!”使了坏,时不虞把披风往身上一裹,门帘一掀,跑了。
果真是失去名字了,时绪无奈,端起冷茶慢慢的喝尽,笑了。
那就勇往直前吧,时家,没有孬种。
等等,时绪突然想起来他原本把小妹叫过来是因为娘支使,这会……那边完事了吗?
那边还没有。
万霞拥有了时母缺失女儿的十三年,如此漫长的年月里,不虞的人生又那般精彩,实在有太多太多可以说道的事情了,并且听衆极为捧场,无论万霞说什麽,她都听得聚精会神,津津有味,脸上的笑容就没褪下去过。
这就使得万霞更愿意多说一些,两人都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,直到时不虞寻过来。
“在外边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!”
时不虞探头进来,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,便是一开始没多想,知道阿姑被母亲叫走她便猜到了时绪把她叫走的用意。
她倒不担心什麽,阿姑在白胡子跟前同样待了十三年,耳濡目染之下,处理问题的能力远非一般人可比。她的母亲能在时家出事后把家撑起来,显然也不是短视无能的人,就算暗中会互别苗头,也不会摆到明面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