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那我明日一早再来找你。”徐天麟不情愿地对姬萦说。
时隔多月,姬萦又回到了借住宰相府时所住的偏院。兰骆离开后,偏院外多了十几个站岗的青隽士兵,美其名曰“保护”,但真实用途,还是看管姬萦行蹤。
姬萦并未表达异议,她要了盆清水洗漱后,房间里的灯很快就熄灭了。
同一时刻,宰相府的书房内依然灯火通明。
七名骨干幕僚先后进入书房,行礼落座。他们大多已经知晓了大略,由晁巢再补充了一些细节,以及此前从未在姬萦和张绪真面前披露的情报。
早在万莱坡伏击发生的第二天,从兰州出发的密信便赶在姬萦和张绪真的前头,一路往青州飞去了。
在姬萦和张绪真抵达青州的头一天,徐籍就派人搜查了州牧府,从书房密道里搜出了徐见敏尺寸的皇袍。这些东西,随着州牧府中各人的口供,以及一封徐见敏的遗书,一起快马加鞭送向青州。
就在今晚,抵达徐籍书房。
明黄的龙袍放在一旁,数量衆多的口供密信则在衆人之间传递。
徐籍以手撑腮,闭目坐于床边长榻上,桌上摇晃的烛光加重了他脸上的疲惫。
衆人看完书信,一时不敢说话,徐籍却像眼皮上长了眼睛似的,开口道:“都说说吧,什麽看法。”
衆人你看我我看你,一名手拿徐见敏遗书的幕僚周岫谨慎地开口了。
“这封遗书,笔迹是真的吗?”
徐籍仍闭着眼,晁巢开口说道:“宰相已辨认过,确是二公子的笔迹。据告里在口供里所说,是她贿赂看守前去给二公子送饭时,二公子以防万一留给她的。”
如果是真的,那事情就变得更加複杂了。
因为徐见敏在信中表示,若自己在见到父亲之前有个万一,那兇手毫无疑问就是张绪真。